第17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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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7 章
很快，兄妹倆到了省城。
周圓看著筐子裏的收音機，有些犯難：“三妹，我該去哪裏賣啊？”
周婷上輩子在省城住了幾十年，不能說知道所有的犄角旮旯，但也差不多。
她道：“去楓樹花園吧。”
楓樹花園，是省城最大的花園，那裏每天都有很多人，但年輕人要上班，更多的是些老頭老太太，還有沒到上學年齡的小孩子。
周圓不解：“為什麽要去哪裏，那裏年輕人沒幾個，誰會買收音機啊。”
周婷笑著搖頭：“誰說收音機一定是年輕人才買的？楓樹花園退休的老人很多，他們如今閑賦在家，也沒有什麽事情幹，他們節儉了一輩子，商店裏的收音機那麽貴，他們不舍得買，現在二哥你帶著便宜質量好的收音機去，他們肯定會動心的。”
而且誰說年輕人才互相攀比，老年人更甚，尤其是兒女們長大了，凡是孝順的，都不願意讓自己的爹媽比別人過的差，別人有的，自己爹媽也要有，就算有不孝順的，看別人都買了，能不好意思買？
當然，也會有幾個厚臉皮，但這不影響。
聽到周婷的分析，周圓恍然大悟。
“我知道了三妹！那我現在就去，你在這裏等著我，我賣完了就回來，咱們一起去看四妹！”
周婷卻道：“我這邊回頭客很多，賣的肯定比你快，我去找你。”
“也行！”
周圓挑著擔子匆匆離開。
過了一會，時間到了晌午，顧客們熟練的往周婷攤子方向走。
沒到二十分鐘，一籃子薺菜餅外加花椒葉煎餅就賣完了，來晚的人沒買到，當聽說今天還有新品的時候，更加遺憾。
“妹子，你能不能多準備點啊，這麽一些根本就不夠賣的。”
“是啊，我已經好幾天沒買到了！”
周婷點頭：“大家的建議我收到了，你們放心，我會想辦法改善的。”
多準備點可以，但問題是該怎麽拿到省城來呢。
她不可能天天讓二哥陪著她來省城，一籃子吃食就累的她手疼，更別說兩籃子，三籃子了。
周婷想到了自行車。
一邊算著這幾天掙的錢夠不夠買一輛，周婷來到了楓樹花園。
尋摸了一圈，最後在一顆大楓樹下面找到了周圓。
和她預想的不一樣，此時周圓攤子前一個人也沒有，冷清極了。
看到周婷，周圓快哭了。
“三妹，咋都沒人來買啊？”
周婷臉色覆雜：“二哥，你來了之後就這樣一直坐的？”
“是啊，就跟你賣薺菜餅一樣，我還吆喝了幾聲呢。”
“那你怎麽吆喝的？”
周圓覆述了一遍。
周婷嘆了一口氣：“你只說賣收音機，卻連價錢都不說，就算不說價錢，那你也得讓人看看質量吧。”
周圓茫然：“那我把個機子拆開，給他們看看？”
周婷：……
她嘆了一口氣，擰開一個收音機開關，調試了幾下，正宗的黃梅戲開始吟唱。
但周圓挑選的這個地方太偏僻，周圍沒多少人，周婷提著收音機去花園溜了一圈。
周圓垂頭喪氣的坐在小馬紮上，覺得自己很沒用，什麽都要倚靠妹妹。
過了很長時間，周婷還沒回來，周圓不放心，正準備收拾起東西去找她的時候，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歡聲笑語聲，很是熱鬧。
他下意識擡頭看去，驚訝的發現周婷領著十幾個老頭老太太朝這邊走來。
“爺爺奶奶們，我家的收音機都是我二哥組裝的，他手藝好的呢，質量比店裏賣的還要好，價錢也便宜，重點是我們還保修呢！”
“閨女，保修是什麽意思啊？”有個大娘問道。
周婷：“保修就是如果後續這個機子出現任何問題，三個月內你們都可以退換貨，三個月到一年之內，如果不小心摔了磕了碰了，我們都給你們修好，免費！”
眾人眼睛一亮。
這個好啊。
如今的電器大件之類的，特別貴，買回家要是不小心弄壞了哪裏，就相當於廢掉了，心疼的嘞，如果可以退換貨，還可以免費修補，那可是太好了。
“閨女，我來一臺！才八十塊，比店裏便宜一半多呢。”
“我也要一臺！小姑娘你說話算話啊，可以保修！”
周婷點頭，朗聲道：“當然！我叫周婷，我二哥叫周圓，我們家在大柳樹村，如果我們說話不算數，就去村裏找我們！”
她的坦誠直爽，讓人心裏舒坦，有個大娘拉住周婷的手不放，打聽她的年紀，說要給她介紹個對象。
周圓懵了一會，很快反應過來，賣貨包裝收錢。
一共拿來了二十個收音機，很快賣光，有的大爺當場就擰開了收音機，咿咿呀呀的京劇吸引了很多人，一打聽這收音機如此便宜，還保修，不少人找到周圓，說自己也要買一臺。
周圓剛要說沒了，周婷打斷他：“好啊，但這幾天我們要去走親戚，三天後才能過來，誰要的話，可以和我們訂貨，我們登記一下，看有多少臺，下次一起帶過來，保證讓爺爺奶奶們都有收音機！”
大家爭先恐後上前。
周圓傻了眼，等到眾人散去，他才小聲道：“三妹，家裏沒收音機了啊！”
“二哥你再組裝一些不就有了？生意來了，是不能拒絕的，這是生意人的基本素養，當然，違法亂紀的事情除外。”周婷拍著周圓的肩膀，語重心長說道。
周圓受教，立刻點頭：“好，聽你的！”
二十臺收音機賣完，八十一臺，足足有一千六。
周圓激動的手都在顫抖。
自從三妹回家之後，他突然覺得，錢變得很容易掙到。
“好了二哥，快收起來，回家再看。”
周婷警惕的看了看四周，他們剛才賣了那麽多錢，保不齊有人眼紅。
兄妹倆離開楓樹花園，先去買了組裝收音機需要的零件，接著花錢雇了一輛拖拉機，本來周婷的意思是等一會，坐大巴，周圓說掙了錢，必須要對自己好一點。
此時高中校門緊閉，周圓和門衛相熟，門衛幫忙把周蘭叫了出來。
遠遠的，一個模樣清秀的女孩跑了出來，臉上洋溢著快樂的笑容。
周婷眼前一陣恍惚，模糊間好像看到了那具燒焦的小小屍體。
她的四妹……
周蘭從小就是個天才，學習成績非常好，十四歲的年紀跳級上了高中，明年高考也才十五歲。
原本她可以有很好的未來。
“二哥！”
周蘭跑過來，高興的叫了周圓一聲，餘光註意到後面的周婷，嚇得倒退一步。
“三……三姐，你怎麽來了，我，我不是故意要穿你褲子的，我的褲子屁兜那邊扯了個洞，我沒有衣服穿了，你放心，我會把褲子洗幹凈，還給你的！”
周蘭驚慌失措，小心翼翼的眼神看著周婷心裏特別難受。
她壓下鼻間的酸楚，強撐笑容道：“沒關系，送給你了，這裏是給你買的新衣服，你拿著。”
通過學校的鐵門，周婷把包裹遞過去，“裏面還有十塊錢，是媽給你的生活費。”
周蘭驚呆。
一時之間不知道是把註意力集中在包裹，還是十塊錢上。
三姐竟然說褲子送給她了？！
生活費十塊？！
以前只有一塊啊。
周圓道：“你三姐給你的，還不快點接著？”
周蘭回身，急忙拿過來，受寵若驚道：“謝謝三姐！”
周婷輕輕搖頭。
周圓道：“這裏面的衣裳是你三姐買的，都是一些很時髦的，十塊錢的生活費，也是你三姐自己加了九塊。”
真是的，這些事情三妹竟然不說出來，不說出來四妹怎麽知道她變好了。
周蘭震驚：“三姐，你……你怎麽，對我那麽好？”
從她懂事之後，就發現三姐看她很不順眼，搶她吃的，把她衣裳剪碎，有時候半夜，還會往她床上扔老鼠。
她不敢和三姐說話，更不敢看她的眼睛，生怕不小心就惹怒了她。
可現在，三姐給她買衣裳，還給她九塊錢？
“因為你是我的妹妹啊。”
周婷摸了摸周蘭毛茸茸的腦袋，細看之下，那手在顫抖。
“蘭蘭，以前我對你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，你能原諒我嗎，如果你不想原諒也沒關系，那是三姐活該，你應該給我教訓的。”
啪，周蘭沒好氣的把周婷的手拍下去。
“別摸我腦袋，會長不高的！”她不高興的說道。
周婷苦笑，四妹果然不原諒自己。
“好，以後我不摸了。”周婷認真點頭。
周圓皺眉：“蘭蘭，怎麽跟你三姐說話呢，那麽沒有禮貌！”
“二哥，不要說蘭蘭。”
周婷立刻制止周圓，她擔憂的看向周蘭，怕她誤會二哥偏心自己。
沒想到周蘭卻小臉驀然一笑。
“二哥，我試三姐呢，我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改好了，我發脾氣，三姐竟然沒有罵我呢。”
周蘭眼睛發亮，一把攥住周婷的手：“三姐，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，媽媽說我們是一家人，你只是被小嬸欺騙了！是小嬸的錯，不是你的。”
周婷感動落淚。
周圓把前段時間趙美霞一家惦記大哥當兵名額的事情說出來，氣的周蘭不得了。
“等我回家，我要去把他家大門砸了！”
兄妹三個說了一會話，時間不早，周婷和周圓要回家了，周蘭想把九塊錢還給周婷，周婷沒要。
“你在學校裏多吃點好的，別舍不得花錢，學習費腦子呢。”
周蘭重重點頭，心中卻打算把這九塊錢存起來不花，因為這是二姐第一次給她錢呢，衣服也是，她要好好放著，當成紀念！
鎮上離著村子不遠，兄妹倆決定走回去。
走到半路，叮叮的車鈴聲在身後響起。
周婷回頭，四五輛自行車行駛過來，把他們包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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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圓看著筐子裏的收音機，有些犯難：“三妹，我該去哪裏賣啊？”
周婷上輩子在省城住了幾十年，不能說知道所有的犄角旮旯，但也差不多。
她道：“去楓樹花園吧。”
楓樹花園，是省城最大的花園，那裏每天都有很多人，但年輕人要上班，更多的是些老頭老太太，還有沒到上學年齡的小孩子。
周圓不解：“為什麽要去哪裏，那裏年輕人沒幾個，誰會買收音機啊。”
周婷笑著搖頭：“誰說收音機一定是年輕人才買的？楓樹花園退休的老人很多，他們如今閑賦在家，也沒有什麽事情幹，他們節儉了一輩子，商店裏的收音機那麽貴，他們不舍得買，現在二哥你帶著便宜質量好的收音機去，他們肯定會動心的。”
而且誰說年輕人才互相攀比，老年人更甚，尤其是兒女們長大了，凡是孝順的，都不願意讓自己的爹媽比別人過的差，別人有的，自己爹媽也要有，就算有不孝順的，看別人都買了，能不好意思買？
當然，也會有幾個厚臉皮，但這不影響。
聽到周婷的分析，周圓恍然大悟。
“我知道了三妹！那我現在就去，你在這裏等著我，我賣完了就回來，咱們一起去看四妹！”
周婷卻道：“我這邊回頭客很多，賣的肯定比你快，我去找你。”
“也行！”
周圓挑著擔子匆匆離開。
過了一會，時間到了晌午，顧客們熟練的往周婷攤子方向走。
沒到二十分鐘，一籃子薺菜餅外加花椒葉煎餅就賣完了，來晚的人沒買到，當聽說今天還有新品的時候，更加遺憾。
“妹子，你能不能多準備點啊，這麽一些根本就不夠賣的。”
“是啊，我已經好幾天沒買到了！”
周婷點頭：“大家的建議我收到了，你們放心，我會想辦法改善的。”
多準備點可以，但問題是該怎麽拿到省城來呢。
她不可能天天讓二哥陪著她來省城，一籃子吃食就累的她手疼，更別說兩籃子，三籃子了。
周婷想到了自行車。
一邊算著這幾天掙的錢夠不夠買一輛，周婷來到了楓樹花園。
尋摸了一圈，最後在一顆大楓樹下面找到了周圓。
和她預想的不一樣，此時周圓攤子前一個人也沒有，冷清極了。
看到周婷，周圓快哭了。
“三妹，咋都沒人來買啊？”
周婷臉色覆雜：“二哥，你來了之後就這樣一直坐的？”
“是啊，就跟你賣薺菜餅一樣，我還吆喝了幾聲呢。”
“那你怎麽吆喝的？”
周圓覆述了一遍。
周婷嘆了一口氣：“你只說賣收音機，卻連價錢都不說，就算不說價錢，那你也得讓人看看質量吧。”
周圓茫然：“那我把個機子拆開，給他們看看？”
周婷：……
她嘆了一口氣，擰開一個收音機開關，調試了幾下，正宗的黃梅戲開始吟唱。
但周圓挑選的這個地方太偏僻，周圍沒多少人，周婷提著收音機去花園溜了一圈。
周圓垂頭喪氣的坐在小馬紮上，覺得自己很沒用，什麽都要倚靠妹妹。
過了很長時間，周婷還沒回來，周圓不放心，正準備收拾起東西去找她的時候，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歡聲笑語聲，很是熱鬧。
他下意識擡頭看去，驚訝的發現周婷領著十幾個老頭老太太朝這邊走來。
“爺爺奶奶們，我家的收音機都是我二哥組裝的，他手藝好的呢，質量比店裏賣的還要好，價錢也便宜，重點是我們還保修呢！”
“閨女，保修是什麽意思啊？”有個大娘問道。
周婷：“保修就是如果後續這個機子出現任何問題，三個月內你們都可以退換貨，三個月到一年之內，如果不小心摔了磕了碰了，我們都給你們修好，免費！”
眾人眼睛一亮。
這個好啊。
如今的電器大件之類的，特別貴，買回家要是不小心弄壞了哪裏，就相當於廢掉了，心疼的嘞，如果可以退換貨，還可以免費修補，那可是太好了。
“閨女，我來一臺！才八十塊，比店裏便宜一半多呢。”
“我也要一臺！小姑娘你說話算話啊，可以保修！”
周婷點頭，朗聲道：“當然！我叫周婷，我二哥叫周圓，我們家在大柳樹村，如果我們說話不算數，就去村裏找我們！”
她的坦誠直爽，讓人心裏舒坦，有個大娘拉住周婷的手不放，打聽她的年紀，說要給她介紹個對象。
周圓懵了一會，很快反應過來，賣貨包裝收錢。
一共拿來了二十個收音機，很快賣光，有的大爺當場就擰開了收音機，咿咿呀呀的京劇吸引了很多人，一打聽這收音機如此便宜，還保修，不少人找到周圓，說自己也要買一臺。
周圓剛要說沒了，周婷打斷他：“好啊，但這幾天我們要去走親戚，三天後才能過來，誰要的話，可以和我們訂貨，我們登記一下，看有多少臺，下次一起帶過來，保證讓爺爺奶奶們都有收音機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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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圓傻了眼，等到眾人散去，他才小聲道：“三妹，家裏沒收音機了啊！”
“二哥你再組裝一些不就有了？生意來了，是不能拒絕的，這是生意人的基本素養，當然，違法亂紀的事情除外。”周婷拍著周圓的肩膀，語重心長說道。
周圓受教，立刻點頭：“好，聽你的！”
二十臺收音機賣完，八十一臺，足足有一千六。
周圓激動的手都在顫抖。
自從三妹回家之後，他突然覺得，錢變得很容易掙到。
“好了二哥，快收起來，回家再看。”
周婷警惕的看了看四周，他們剛才賣了那麽多錢，保不齊有人眼紅。
兄妹倆離開楓樹花園，先去買了組裝收音機需要的零件，接著花錢雇了一輛拖拉機，本來周婷的意思是等一會，坐大巴，周圓說掙了錢，必須要對自己好一點。
此時高中校門緊閉，周圓和門衛相熟，門衛幫忙把周蘭叫了出來。
遠遠的，一個模樣清秀的女孩跑了出來，臉上洋溢著快樂的笑容。
周婷眼前一陣恍惚，模糊間好像看到了那具燒焦的小小屍體。
她的四妹……
周蘭從小就是個天才，學習成績非常好，十四歲的年紀跳級上了高中，明年高考也才十五歲。
原本她可以有很好的未來。
“二哥！”
周蘭跑過來，高興的叫了周圓一聲，餘光註意到後面的周婷，嚇得倒退一步。
“三……三姐，你怎麽來了，我，我不是故意要穿你褲子的，我的褲子屁兜那邊扯了個洞，我沒有衣服穿了，你放心，我會把褲子洗幹凈，還給你的！”
周蘭驚慌失措，小心翼翼的眼神看著周婷心裏特別難受。
她壓下鼻間的酸楚，強撐笑容道：“沒關系，送給你了，這裏是給你買的新衣服，你拿著。”
通過學校的鐵門，周婷把包裹遞過去，“裏面還有十塊錢，是媽給你的生活費。”
周蘭驚呆。
一時之間不知道是把註意力集中在包裹，還是十塊錢上。
三姐竟然說褲子送給她了？！
生活費十塊？！
以前只有一塊啊。
周圓道：“你三姐給你的，還不快點接著？”
周蘭回身，急忙拿過來，受寵若驚道：“謝謝三姐！”
周婷輕輕搖頭。
周圓道：“這裏面的衣裳是你三姐買的，都是一些很時髦的，十塊錢的生活費，也是你三姐自己加了九塊。”
真是的，這些事情三妹竟然不說出來，不說出來四妹怎麽知道她變好了。
周蘭震驚：“三姐，你……你怎麽，對我那麽好？”
從她懂事之後，就發現三姐看她很不順眼，搶她吃的，把她衣裳剪碎，有時候半夜，還會往她床上扔老鼠。
她不敢和三姐說話，更不敢看她的眼睛，生怕不小心就惹怒了她。
可現在，三姐給她買衣裳，還給她九塊錢？
“因為你是我的妹妹啊。”
周婷摸了摸周蘭毛茸茸的腦袋，細看之下，那手在顫抖。
“蘭蘭，以前我對你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，你能原諒我嗎，如果你不想原諒也沒關系，那是三姐活該，你應該給我教訓的。”
啪，周蘭沒好氣的把周婷的手拍下去。
“別摸我腦袋，會長不高的！”她不高興的說道。
周婷苦笑，四妹果然不原諒自己。
“好，以後我不摸了。”周婷認真點頭。
周圓皺眉：“蘭蘭，怎麽跟你三姐說話呢，那麽沒有禮貌！”
“二哥，不要說蘭蘭。”
周婷立刻制止周圓，她擔憂的看向周蘭，怕她誤會二哥偏心自己。
沒想到周蘭卻小臉驀然一笑。
“二哥，我試三姐呢，我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改好了，我發脾氣，三姐竟然沒有罵我呢。”
周蘭眼睛發亮，一把攥住周婷的手：“三姐，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，媽媽說我們是一家人，你只是被小嬸欺騙了！是小嬸的錯，不是你的。”
周婷感動落淚。
周圓把前段時間趙美霞一家惦記大哥當兵名額的事情說出來，氣的周蘭不得了。
“等我回家，我要去把他家大門砸了！”
兄妹三個說了一會話，時間不早，周婷和周圓要回家了，周蘭想把九塊錢還給周婷，周婷沒要。
“你在學校裏多吃點好的，別舍不得花錢，學習費腦子呢。”
周蘭重重點頭，心中卻打算把這九塊錢存起來不花，因為這是二姐第一次給她錢呢，衣服也是，她要好好放著，當成紀念！
鎮上離著村子不遠，兄妹倆決定走回去。
走到半路，叮叮的車鈴聲在身後響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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